世贸组织总干事伊韦阿拉（Ngozi Okonjo-Iweala）在评价今年报告时表示，报告最引人注目的内容是证明了贸易在脱贫减贫、共享繁荣方面的转折性作用。然而，国际贸易过去三十年取得的成就正被诸多挑战侵蚀。

世贸组织总干事伊韦阿拉女士。图片来源：法新社、越通社。

贸易的转折性作用

世贸组织报告显示，1995年至2022年期间，中低收入经济体对全球贸易的贡献率从21%增至38%。这得益于贸易对这些国家国内生产总值（GDP）的贡献率不断增加，并且几乎一直与较高的经济增长率成正比。同一时期，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的人均收入增加了两倍。1995年以来，全球贸易迅速扩张，使全球15亿人摆脱了极端贫困。世贸组织及其前身《关税及贸易总协定》（GATT）的成员国之间的贸易关系增长了140%。

世贸组织报告还明确指出了贸易的催化剂作用，而处于加入世贸组织谈判阶段的国家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都比之前高了1.5个百分点是个例证。最后，贸易还通过缩小低收入和中等收入经济体与高收入经济体居民之间的收入差距，使世界繁荣共享更加平衡。具体来说，从1995年到2020年，收入差距缩小速度加快了20%到35%。

世贸组织首席经济学家拉尔夫·奥萨（Ralph Ossa）表示：“由贸易促成的这种收入差距缩小对数亿人的生活产生了转折性影响。低收入和中等收入经济体中，极端贫困人口比例已从1995年的40%降至目前的约11%，而贸易占这些经济体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则翻了一番，从16%增至32%。”

然而，世贸组织也警告说，保护主义浪潮，其中包括富裕国家上调进口关税的政策，有可能侵蚀过去三十年贸易全球化进程所取得的成就。世贸组织认为，世界各个经济体近年来构筑了越来越多的关税壁垒，对低收入家庭、妇女和小企业产生了更大的影响，因为这些对象在应对固定贸易成本增加方面面临许多困难。一个典型例子是美国、加拿大和欧盟最近对中国电动汽车加税，导致这些国家的低收入消费者要花更多的钱购买电动汽车。另一方面，与电动汽车行业有利益关系的中国低收入家庭也受到了经济上的负面影响。与此同时，世贸组织也指出，高收入家庭则趋于消费更多来自其他高收入国家的进口商品。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长滩港的集装箱。图片来源：路透社。

建设可持续和包容性贸易体系方面的挑战

除了保护主义卷土重来的风险外，全球贸易目前还要应对其他时代性挑战，即在气候变化正威胁多个国家和社区，可能侵蚀其经济成果的背景下，实现可持续和包容性发展。这些也是世贸组织与合作伙伴于9月10日至13日在瑞士日内瓦举办的公共论坛上讨论的两大主题。为期四天的论坛共举行了140多场讨论，重点回答如何帮助全球贸易惠及所有参与者，更好地应对气候变化日益严重的影响等问题。

为了给这些讨论提供基础，在论坛的第一天，即9月10日，世贸组织公布了“贸易问题数据库”（Trade Concerns Database）。世贸组织副总干事安杰拉·埃拉德（Angela Ellard）表示，这是世贸组织在提高多边贸易体系透明度和重要信息获取能力方面的一项具有转折性意义的举措。“贸易问题数据库”允许世贸组织成员查阅和了解自1995年世贸组织成立以来，该组织所收到的1800多项贸易关切。这些关切按类别详细排列，从与关税壁垒有关的关切到与技术壁垒、补贴或限制市场准入有关的关切。

世贸组织首席经济学家拉尔夫·奥萨认为，信息透明化将加强全球贸易体系各成员之间的合作，提高贸易的包容性。他说：“我们分析的关键点是贸易的减少或单独化不会促进包容性。真正的包容性需要一项全面的战略，能将开放贸易与互补的国内政策相结合并进行有效的国际合作的战略。”

全球贸易目前的另一个重大挑战是地缘政治紧张局势。日内瓦论坛的第一天，世贸组织和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组织了主题为“再全球化：地缘政治世界中的贸易”的讨论会，讨论在地缘政治竞争和冲突加剧的背景下，维持和促进全球贸易流动的战略。此外，人工智能（AI）对供应链的影响，商业数字化，对战略性关键矿产的竞争等其他问题也给全球贸易带来众多挑战。